2010年9月7日 星期二

初戀之詩(1)

(1)相遇

那年秋天,暑假無聲無息過去,趙紫蕎揹著書包,帶著一份無以名狀的感覺上學去。

港鐵車廂擠滿乘客,有急著上班的白領和OL,有急著上學的老師和學生,當然也有一些趕著到羅湖過關的同胞。趙紫蕎站在車門附近,左右後被幾個大男人夾著,唯獨眼前那扇玻璃門可以依靠,但火車拐完一彎又一彎,大家身軀不斷晃動,身體觸碰避免不了。然而,趙紫蕎感到有點不太對勁,似乎有人摸她的屁股,她起初以為是人家不小心碰到而不當一回事,但同一個部位被碰的次數在短時間內不斷增加。

她想叫非禮,但她害怕。除了沉默啞忍,似乎別無二法。不過,那隻手愈來愈放肆了,他觸碰的部位令紫蕎愈來愈不能接受,那感覺令人覺得噁心。

趙紫蕎拿定主意,在下一站落車。

「列車即將開出,請小心車門……」

眼前那輛擠滿人群的火車終於隨著廣播的終止而離去,趙紫蕎鬆了一大口氣,心想:「還好,他沒再跟來。」

這時候,不少人嘟完八達通,來到月台。

站在趙紫蕎右邊的是一位身穿同校校服但卻從未見過的男生。

「該是來讀中六的轉校生」,趙紫蕎心想。

「列車即將到達,請勿站越黃線……」

又是一次的你推我撞,趙紫蕎好不辛苦擠進車廂,剛好站在身旁的就是那位師兄。

他帶著一對白色耳筒,口中喃喃自語,似乎非常享受音樂給他帶來的歡樂。趙紫蕎偷偷地瞄了他一眼,偶爾裝作看風景的樣子,偶爾回頭四處望望,每次眼神都不受控地停留在他的身上。他架著一幅黑框眼鏡,身高六呎左右,雙手插袋,黑色NIKE背囊配上筆直的恤衫西褲,側臉線條凹凸有致,一身銅色皮膚,簡直就是女生心中的黑馬王子。

正當趙紫蕎沉醉期間,有一隻手突然從後而至,那令人不安的感覺又再湧現。趙紫蕎很害怕,因為她不曉得是否有人跟蹤她,還是遇上了變態佬,她想著想著,心跳不斷加速,慢慢地,她感到有點暈,全身似乎快要軟蹋下來,她想叫救命,卻叫不出來,但她在朦朧之間用手拍了師兄一下,接著就倒在他的身上了。

「喂喂,你沒事吧?」他一手扶著紫蕎,一手按警鐘通知車長有人暈倒。

「對不起。」紫蕎用僅有的力氣說。

「快到站了,你忍一下,我剛才通知了車長。」

「有人非禮我。」

「甚麼?是誰?」

「我後面……」趙紫蕎慢慢恢復意識,身體也逐漸有了力氣。他隨著紫蕎的身後一望,見到有個中年男人賊眉賊眼,一副「身有屎」的樣子。頓時怒氣急升,雙眼迸出想食人的眼光。

「剛才有人非禮這位學生,請問有誰見到?」他雖然很憤怒,但表現冷靜。

在場人士面面目覷,你眼望我眼,竊竊私語。

「我見到!」一把清脆的聲音從玻璃屏風後傳來。

「剛才我見到他用左手摸她屁股,而且還拿出一瓶沒蓋的東西放在腰間,也許是迷魂水。」那位小姐當眾指著身穿藍色恤衫的中年男人。

車門剛好開啟,該男人火速逃跑。這時候紫蕎已經可以靠自己站好。

「在月台等我。」師兄箭似的緊追著去。

因為是上班時間,人流雜多,中年男人無路可跑,被師兄趕上。當師兄伸手拉住對方的手時,誰料中年男人揮動右拳襲來,站在不遠處的紫蕎看在眼裏,大聲呼叫:「小心!」這時,師兄眼明手快,轉身一避,右腳膝頭大力一鋤,對方立即捂著心口癱倒在地。擾攘了一會兒,警察來到,錄了一份口供後,把那中年男人帶走。

上學途中,趙紫蕎一顆心呯呯亂跳,猶如小鹿亂撞。

「剛才謝謝你。」

「小事一樁,你沒事了吧?」

「嗯,沒事。」

「那就好。」

「對了,你叫甚麼名?」

「你可以叫我阿木。」

「阿木?」

「對,一舊木個木。」

紫蕎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。

「我叫趙紫蕎,請多多指教。」

學校門口出現在兩人眼前,操場空空如也。


----待續
九月七日,開學第五天。

很喜歡很喜歡在忙碌之後或忙碌期間抽些許時間寫片言隻字,為了抒情。
今天正式教書,蝸速前進。忘了叫中四生交暑期作業,真不應該。
不斷摸索理想的教學方式。學習平衡。
下課後,有兩位同學走過來問我借《我在Band 3的日子》(多謝捧場),可惜我這本書既不是名著,亦不是文學作品,否則應該可以幫助學生提升語文水平。
放學有社聚。我全程黑面,真抱歉。
上次代課,學生到我臨走前才明白我平日為何黑面。我離開前沒有黑面。
今年正式授課,希望早日毋需黑面。有時黑面都很累。非面累,而是心累。
放學後到柴灣編校《80s》,坐在地鐵車廂中,我改周作。
一邊咳,一邊除眼鏡搓眼。
回家已十時有多,仍忍不住留下片言隻字。
為了抒情。